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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93280660的新书小说青瓦巷的旧钟摆

陈青野第一次注意到那座钟摆时正蹲在青瓦巷口的修鞋摊前补帆布鞋。

初秋的风卷着梧桐叶擦过灰墙巷深处忽然传来咔嗒、咔嗒的声响不疾不徐像有人用骨节敲着青石板。

修鞋的老张头眯眼往巷里瞥了瞥:许是顾家老宅那座钟又转了。

陈青野捏着刚穿好线的鞋针抬头。

他租住在巷尾的阁楼才半个月只知道巷中段那座爬满爬山虎的青砖楼是座老宅据说主人去了国外常年锁着门。

民国时的老物件喽。

老张头往鞋帮上抹着黑胶铜壳子摆锤是实心铁的二十年前还走得准呢。

后来顾家老太太走了房子空了钟就停了。

这几年倒怪总有人说半夜听见钟响。

说话间那声又断了。

陈青野低头继续缝鞋针尖戳穿帆布的声音混着风里的桂花香却总觉得那声息还黏在耳边——不是幻觉里的余响更像某种被按捺住的呼吸。

当晚下了场小雨。

陈青野趴在阁楼窗台写稿时雨丝正斜斜打在玻璃上。

他是个自由撰稿人靠给杂志写民俗故事糊口来青瓦巷是为了找些老题材。

白天老张头说的钟摆忽然跳进脑子里他抓过笔记本涂了两行笔尖却顿住了——那咔嗒、咔嗒的声音竟真的从雨幕里钻了进来。

比白天听得更清楚。

不是机械钟的齿轮转动倒像钟摆本身在晃铁坠撞着木框带着种钝重的闷响。

陈青野披了件薄外套下楼巷子里的青石板被雨水泡得发亮倒映着各家窗棂漏出的昏黄灯光。

顾家老宅的大门在巷中段两扇朱漆门早褪成了浅褐色铜环上锈迹斑斑。

陈青野站在门檐下能确定声响就是从院里传出来的。

他犹豫了片刻伸手推了推木门——竟没锁门轴一声转开条缝。

院里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墙角的石榴树落了一地红果。

正屋的窗纸破了洞隐约能看见堂屋里立着个黑糊糊的影子——该是那座钟。

钟摆还在晃咔嗒、咔嗒在雨夜里显得格外清瘦。

谁在那儿?陈青野忍不住问了句。

钟摆声骤然停了。

院里静得只剩下雨打树叶的沙沙声。

陈青野盯着那扇破窗纸看了半晌没再听见动静。

他挠了挠头觉得许是自己太敏感正准备退出去脚腕却忽然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

不是杂草。

那东西软乎乎的带着点潮意像片被水泡透的布。

陈青野猛地低头借着门口的路灯光看见脚边蜷着只黑猫。

猫的右耳缺了半块琥珀色的眼睛在雨里亮得吓人爪子正轻轻搭在他的裤脚。

是你啊。

他松了口气蹲下来想摸猫的头。

黑猫却往后缩了缩转身跳进了正屋的门槛。

陈青野迟疑了几秒还是跟着迈了进去。

堂屋积了层薄灰空气里飘着旧木头和樟脑丸的味道。

那座钟就立在北墙下足有一人高铜壳上刻着缠枝莲纹钟面的玻璃蒙着灰指针停在三点十七分。

钟摆垂在下面果然是实心铁的此刻正纹丝不动。

黑猫蹲在钟座旁仰头盯着钟面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

刚才是你碰了钟摆?陈青野凑过去看钟摆的铁坠上果然沾着片湿树叶。

他失笑地摇摇头刚要转身眼角却瞥见钟座上放着个相框。

相框蒙着灰但能看清里面是张老照片。

黑白的拍的是个穿旗袍的姑娘梳着齐耳短发站在这堂屋里身后就是这座钟。

姑娘眉眼弯弯的手里捏着支钢笔正对着镜头笑。

照片右下角有行小字模糊得快要看不清陈青野用手指抹了抹灰认出是民国三十六年秋赠明川。

明川...他低声念了句。

黑猫忽然了一声用爪子扒了扒他的鞋。

第二天一早陈青野拿着照片去问老张头。

老张头戴上老花镜看了半晌突然了一声:这是顾家二小姐啊叫顾清沅。

当年可是咱们这巷里最出挑的姑娘念过洋学堂还会写文章呢。

明川是谁? 许是她相好吧。

老张头往墙上磕了磕烟袋听说当年有个教书先生住在巷尾姓沈单名一个川字总来找顾二小姐。

后来...后来好像是打仗了那先生走了就没再回来。

顾二小姐等了他一辈子没嫁人守着这老房子过到九十多岁。

陈青野捏着照片回到阁楼对着窗外的青瓦愣了半晌。

他翻开笔记本把会响的旧钟划掉改成了顾清沅与沈明川。

接下来的几天陈青野总往顾家老宅跑。

他借了把扫帚把院里的杂草清了清又擦了擦堂屋的灰。

黑猫总跟着他有时蹲在钟座上有时蜷在相框旁边。

钟摆没再响过倒是他在清理钟底时发现了个铁盒子。

盒子上了锁但锁早就锈坏了。

陈青野撬开盒子里面装着叠信还有本牛皮封面的笔记本。

信是沈明川写的。

最早的一封是民国三十五年写的字里带着少年人的跳脱:清沅吾友今日在书铺见《漱玉词》新刊知你爱读已买下藏于你常去的石榴树下...最晚的一封写在民国三十七年冬纸页边缘焦黑字迹潦草:战局纷乱吾将随校西迁。

待太平之日必归青瓦巷与你共赏这钟摆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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