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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孤城疫病封锁下的末日求生第225章 强行推进

“看来还是下定决心往龙潭虎穴里闯了呀!” 收费站在眼前飞速掠过本该亮着的收费窗口黑黢黢的栏杆歪在一边连只苍蝇都看不见。

但也是这么冷的天气蚊子苍蝇那伙平时追着汗味嗡嗡叫的机灵鬼早冻得跟小石子似的不知在哪个墙缝里成了标本。

它们都懂找个暖和地儿蜷着人却得揣着枪往前冲。

张涵盯着自己的手那双手刚被少尉拍过一下现在还僵着不是冻的是吓的。

“重机枪班代理班长”七个字轻得像片雪花飘到耳朵里却“咚”一声砸进心里瞬间冻成块冰砣子坠得他五脏六腑都往下沉。

条令上写得明明白白重机枪班标配两挺家伙事这是铁规矩。

就像耕地得有两头牛缺一就拉不动犁。

可现在车厢角落里只支棱着一挺旁边本该架第二挺的位置空得能塞进三个大男人。

战争把人类方打穷了连编制都成了纸上的画饼。

以前后勤处发装备是按“该有的必须有”来现在改成“能有的就不错”。

后方的兵工厂像被抽干了血的牲口叮当叮当敲一整天产出的武器还不够填前线的窟窿。

但也只能把新造的家伙当肉糜分:先紧着一线部队塞牙缝哪怕多给半挺也得匀出几发子弹、半截枪管给那些刚拉起来的新部队。

总不能让他们空着手喊“冲锋”好歹得有个能冒烟的家伙才算支能站得住的队伍。

这“代理班长”的头衔听着像个官其实就是捧着块缺角的饼还得笑着说“够吃”。

平时提个班长好歹得开个热热闹闹的会让老兵举着搪瓷缸子敬杯掺了水的酒哪怕递根被汗浸软的烟龇着牙笑说“往后多担待”呢?可这时候不一样。

老兵跟被镰刀割过的麦茬地齐刷刷倒一片哪个位置空了就从后面随便薅个人往那儿塞。

就像补漏雨的屋顶哪塌了往哪扔块瓦片管它是碎的还是裂的先堵上窟窿再说。

“该死的活不了该活的死不了。

”张涵拍着臭虫的肩膀声音没半点底气。

臭虫却立刻精神了反手拍着弹药手的后背:“听见没?别怂!跟着张哥混包你能活!” 张涵听着嘴角扯了扯那笑比哭还难看。

包能活? 他低头扫了眼车厢里的人十三个爷们像串挂在绳上的干柴。

这仗打到现在男人早就成了罐头。

听着糙却是实打实的战略物资得省着用还得逼着用。

你以为古代为啥总说“男丁是根本”? 那会儿的男人就是会喘气的农具、会走路的城墙。

修长城得靠男人背砖挖运河得靠男人拉纤真到了兵临城下披甲持戈堵城门的还是男人。

一场仗打下来十里八乡能剩下几个带把的? 所以老辈人瞅着刚出生的小子眼睛亮得像见了元宝不是重男轻女瞎讲究是真怕啊。

怕家里没个能扛事的爷们遇着事就成了任人捏的软柿子。

“预计还有五分钟到达既定目标点。

” 一直闷头开车的驾驶员突然回头惊得车厢里的人都愣了愣。

这爷们自打出发就没开过腔大伙儿都以为他是个哑巴没想到一开口就扔出颗炸雷。

骂声跟点燃的炮仗似的“噼里啪啦”炸了一车厢。

没人挑对象逮着什么骂什么。

从老天爷骂到脚底下的铁轨骂得嘴角起白沫活像要把这辈子的脏话都在这五分钟里倒干净。

好像这样就能把死神吵得心烦放自己一马。

热闹得越凶越像在给心里的恐惧盖遮羞布可那布底下的哆嗦连瞎子都能听出来。

张涵没骂只是扒着帆布缝往外瞅。

武鸣县东城区的影子越来越近黑黢黢的楼群挤得像堆码歪了的积木滩沙江的水汽混着腥味儿飘进来黏在人脸上。

滩沙江边就是老港口以前跑船的、搬货的、开仓库的全扎堆在这儿楼挨楼、巷连巷密得能藏住一窝老鼠。

为了运货方便火车站就建在港口旁边铁轨像蜘蛛网似的铺开穿街过巷地缠在楼群里。

这种地方平时是黄金地现在就是催命符。

随便一栋楼里都能藏着十好几条岔路铁轨中间的缝隙能钻进人仓库的铁门厚得能挡子弹。

可要是被堵在里头连喊救命的回音都得绕三圈才能传出去。

“别吵了!”张涵突然吼了一声“想想等会儿怎么打!怎么活!” 骂声戛然而止。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是啊再骂也挡不住车往前拱五分钟够数清自己还有多少颗子弹够想明白要是被堵在铁轨中间该往哪节车厢底下钻。

就是不够想明白自己到底能不能活着。

车突然猛地一颠像是碾过了什么硬东西骨碌碌晃了几下渐渐停了。

“到了?”有人哑着嗓子问带着点自己都不信的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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