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10001个民间恐怖故事第172章 戏 袍
戏班子是半夜到的杨家坳几辆破骡车吱呀碾过村口石板路停在晒谷场边上。
班主老何跳下车对着漆黑死寂的村子哈出一口白气。
这地方偏得连狗都不叫。
杨管家提着气死风灯幽灵似的从暗处冒出来脸上木然:“厢房备在东头祠堂边。
规矩都晓得吧?” 老何忙不迭点头:“晓得晓得。
” 规矩来前就交代过:夜里唱戏台下空无一人也得唱完。
不唱《探阴山》这类阴曹戏。
最要紧的祠堂隔壁那间上了重锁的偏房绝不可进。
“尤其是里面那件红袍” 杨管家当时盯着老何眼珠浑浊带寒气 “碰都别碰。
” 戏班子安置在祠堂边厢房阴冷潮湿一股陈年灰尘和霉烂木头味。
几人累得倒头就睡。
只有唱武生的阿青翻来覆去睡不着。
隔壁那间上了重锁的偏房像根羽毛搔刮他的心。
第二天傍晚上妆。
戏台搭在祠堂对面。
台下稀稀拉拉坐了些村民大多面无表情眼神空洞。
锣鼓响唱词在冰冷空气里飘荡带不起一丝热气。
阿青扮《长坂坡》赵云一身白靠。
后台候场时总觉得暗处有东西看他。
不是台下村民是更隐蔽的带着审视。
他下意识瞥向祠堂偏房那扇沉重木门在暮色里像紧闭的嘴。
第一晚戏磕绊唱完。
回到厢房众人抱怨这鬼地方诡异寒冷。
只有阿青心里好奇越发旺盛。
半夜他被尿憋醒。
摸黑到院子角落茅厕。
出来时穿堂风掠过冻得一哆嗦。
目光不由自主瞟向偏房。
脚步顿住了。
偏房门……好像开了道缝? 不可能!白天他看过那老式铜锁锁得死紧。
他鬼使神差挪过去凑近门缝里面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
但一股陈旧浓郁花香混合类似旧箱笼樟木味丝丝缕缕透出。
那味道有点腻人。
阿青心跳厉害。
想起杨管家警告。
可门缝像有魔力。
他左右看看四下无人只有寒风呜咽。
他伸出微抖的手轻轻推门。
“吱呀——” 门竟被推开一尺宽! 更浓郁复杂香气扑面几乎让他窒息。
屋里无灯借惨淡月光勉强看到堆着杂物影影绰绰。
最显眼的是正对门口立着个穿戏服的人形架子。
那是件戏袍。
大红色女帔颜色鲜艳刺眼在这片灰败黑暗里像泼出去的血。
金线银线绣的鸾凤牡丹在微光下泛幽冷活物般光泽。
水袖低垂裙摆铺开。
它就静静“站”那里仿佛盛装新娘等待良人。
阿青看呆了。
他见过好行头可这一件邪门。
那红太正太烈像血染的。
那刺绣太活太真凤凰眼睛似乎都在盯他。
他着了魔往前凑一步想看清。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猛从门外灌入吹得戏袍水袖微飘。
阿青浑身汗毛倒竖猛清醒连滚带爬退出去手忙脚乱带上门。
心脏狂跳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逃回厢房钻被窝蒙头一夜无眠。
眼前总晃着那抹妖异红。
第二天魂不守舍。
上台唱《白蛇传》许仙几次忘词走神差点栽下台。
班主老何狠狠瞪他。
到了晚上那抹红在脑子里更清晰诱人。
像有声音在耳边蛊惑:再去看看就一眼…… 他又站到那扇门前。
这次门缝似乎比昨夜宽。
他像被无形线牵着走进去径直走到红袍前。
离得近刺绣更精美不可思议每片羽毛花瓣纤毫毕现蕴含生命。
异香更浓烈钻鼻腔让他头晕目眩。
他着魔般伸出手想抚摸光滑冰凉缎面。
指尖即将触到袍角瞬间—— “你在干什么!” 凄厉尖锐嘶吼在他身后炸响! 阿青吓得魂飞魄散猛回头只见杨管家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干瘪老脸因极致愤怒恐惧扭曲变形眼珠几乎瞪出眶! “滚出来!快滚出来!” 杨管家声音抖不成样子。
阿青连滚爬被拽出偏房。
老管家用尽全力“砰”地摔上门颤抖摸出钥匙将大铜锁重新锁上不放心用力拽拽。
然后转身死死盯面如土色阿青眼神像要把他生吞活剥。
“你……你碰了?!” 杨管家声音嘶哑绝望。
“没……没有!真没有!就差一点!” 阿青慌忙摆手舌头打结。
杨管家死死盯他胸膛剧烈起伏半晌才像被抽干力气瘫软靠门板喃喃:“完了……它看见你了……它记住你了……” “它……它是什么?”阿青声音发颤。
杨管家抬浑浊眼里面是深不见底恐惧:“那是……杨老太奶奶的袍子……她活着时最爱穿它唱《贵妃醉酒》……她是穿着它……吊死祠堂梁上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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