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枭雄1975第8章 阎罗王同财神爷
夜九龙城寨。
这里没有黑夜只有不同程度的昏暗。
头顶是纠缠如毒蛇的电线和水管遮蔽了天空;脚下是永远湿滑、散发着霉菌与馊水气味的石板路。
江盛雄高大的身影在狭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巷子里穿行像一艘破冰船沉默而坚定。
他走得很快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熟悉的节点上。
这里是他的主场哪怕他已经离开多年肌肉的记忆依然刻印着这座黑暗迷宫的地图。
胸口内袋里那颗用手帕包裹的钻石像一块烧红的炭隔着几层布料依旧烫得他心口发慌。
那不是两万块钱。
那是一张通往天堂的门票也是一张直达地狱的请柬。
他江盛雄半生浮沉从双花红棍做到一方堂主见过的钱能铺满这间屋子可没有一分钱像今天这颗石仔一样让他感到恐惧。
这不是打打杀杀能抢来的钱也不是卑躬屈膝能讨来的钱。
这是他女儿用他看不懂的“神仙手段”从一堆垃圾里凭空变出来的。
这钱干净得像天上的月光也邪门得像地府的引路灯。
他必须为这笔钱找一个配得上它的“阎王爷”。
穿过一片挂满了滴水衣物的“一线天”绕过一个当街开档的地下牙医诊所空气中血腥味和消毒水味混杂。
最后他在一间毫不起眼的茶寮门口停了下来。
茶寮没有招牌门口挂着一盏昏黄的灯笼上面用墨笔写着一个“静”字。
这里是“静心茶寮”城寨里为数不多的“清静地”。
能来这里喝茶的都不是一般人。
要么是上了年纪、退隐江湖的叔父辈要么是各路字头之间需要“讲数”时找个中间人做公证的地方。
茶寮的老板人称鼎爷。
江盛雄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叮铃——” 门楣上的铜铃发出一声脆响。
茶寮里客人不多三三两两各自占据一角低声交谈或是独自品茗。
见到江盛雄进来几道目光扫过来锐利如刀但很快又都收了回去。
一个穿着白褂的伙计上前懒洋洋地问:“先生一位?” “我找鼎爷。
”江盛雄的声音压得很低。
伙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那身洗得发白的廉价衣裤和这里讲究的氛围格格不入。
但他没有表露出半分不屑只是点了点头:“请稍等。
” 江盛雄没有坐就站在柜台前身形笔直像一根标枪。
他知道鼎爷在考验他。
考验他的耐心也考验他的底气。
如果他坐立不安东张西望那他今天这趟就白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茶水的香气混杂着若有若无的檀香味在空气中弥漫。
终于通往后堂的竹帘被掀开伙计走了出来:“鼎爷请你进去。
” 后堂不大布置得古香古色。
一张八仙桌几把太师椅墙上挂着一幅“宁静致远”的书法。
一个穿着灰色长衫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老者正坐在桌边慢条斯理地冲泡着功夫茶。
他就是鼎爷。
“阿雄?”鼎爷抬起眼皮透过老花镜片看了他一眼声音不咸不淡“好多年不见你倒是没怎么变。
” “鼎爷您安好。
”江盛雄微微躬身江湖规矩半点不乱。
“坐。
”鼎爷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将一杯刚冲好的茶推了过去“听阿忠讲你出来了。
怎么不在外面好好过日子跑回城寨这个臭水沟里做什么?” “外面日子好但没我的份。
”江盛雄端起茶杯没有喝只是用指尖感受着杯壁的温度“我今天来是想请鼎爷帮个忙。
” “帮忙?”鼎爷笑了放下紫砂壶慢悠悠地说道“阿雄你我虽然有点交情但当年你替‘和联胜’出头打伤了我‘新记’的人这笔账我可还记着。
现在你落魄了跑来找我帮忙你觉得我凭什么要帮你?” 江盛雄面不改色:“就凭我手上有一样鼎爷您一定感兴趣的东西。
” “哦?”鼎爷的眉毛挑了挑“在城寨除了白面和军火我很难对什么东西感兴趣。
怎么你搞到了货?” 江盛雄摇了摇头。
他将茶杯放下看了一眼四周压低了声音:“鼎爷借一步说话行不行?” 鼎爷盯着他看了足足有十秒钟。
江盛雄的眼神没有一丝闪躲。
那里面有落魄有恳求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容错过的笃定。
鼎爷缓缓站起身:“跟我来。
”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一间更小的静室。
门一关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
“说吧什么东西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鼎爷的耐心显然有限。
江盛雄不再废话。
他从内袋里掏出那个被手帕层层包裹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然后一层一层地解开。
当那颗经过完美切割的钻石暴露在静室那盏明亮的白炽灯下时鼎爷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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